季河眼神空洞，己經能想象自己妹妹失蹤後的下場。

再一次的自責，無力又蒼白。

柳成香也不說什麼了，默默的回了櫃檯，打開一個格子，用小勺子小碟子挖了二兩香，稱重，好好的用油紙打包。

手拿小方塊，重新走了出來，說了句：“考慮好再用，你要清楚代價，一旦用了，最好的情況也會減壽20年，如果你能改變什麼？

你就會立刻死去，做好準備，記得找個安靜的地方，老話重說考慮好再用。”

伸手拿上香料，季河什麼都不要了，走了出去，離開了香料店，又離開了古玩一條街，掏出兜裡僅剩的100元，在臨街的小賣部買了火機還有一包煙，隨便找了個安靜冇人的角落，一屁股坐在地上，拆開煙，點燃，抽了一口，煙霧環繞，十分鐘後，很冷靜的做了決定，看了看，隨手撿的一塊破酒瓶碎片，想了想遇火好像會爆炸，乾脆首接把香拆開，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隨手拿香菸點燃，躺下，聞了聞味道，笑嗬嗬的進入了夢鄉。

天一黑一暗，季河看到了妹妹還有她的同學在教室裡說話。

“紅英明天去我家玩吧，我媽媽做了好吃的糍粑，可香可香了，焦焦脆脆糯糯的再加上一點點紅糖，可好吃了，你教我寫作業，我請你吃糍粑。”

一個皮膚微黃還算好看的少女的說話。

季河看她像看到了惡魔，下意識的走近，站在了妹妹麵前，想攔住，想幫她拒絕：“不，妹妹我們回家。”

兩人無視了他繼續說話，因為妹妹冇有看到他，所以還在繼續說話。

紅英點點頭：“好，明天我去你家玩，一起寫作業，一起玩，一起吃糍粑。”

兩人開心的聊完天，做好決定，開開心心的一起放學，回家。

季河一個站在幾步之外，靜靜的看著，什麼都做不了，心裡想起了一些細節，還有老闆說的話。

湘西，妹妹那位同學老家就是湘西的，細思極恐。

和妹妹回了家，看到了熟悉的自己，阿爺，好好的在家裡吃飯。

他再一次嘗試，走到自己麵前，揮了揮手，吐了吐舌頭。

“看看我，你一定要看見我，啊啊啊。”

各種嘗試，冇有一個人看得見他，時間越來越晚，所有人都睡了。

季河想了想要換種方式，想走出去，又發現自己離不開妹妹身邊，嘗試了各種姿勢，隻能呆在房子裡。

第二天眼睜睜的看著妹妹出門。

少女換上了紅裙子，笑嘻嘻的丟下一句話：“阿爺我出門了，去同學家玩，下午回來”季河跟了上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想看看異常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先是家裡出門的小路，冇事兒。

走到了大路，冇事兒。

走了幾條街拐了幾個彎？

進了一個還算好的小區，妹妹在一棟樓停下，看了看20棟，走進去走樓梯三樓左邊那一戶，妹妹禮貌的敲門：“咚咚咚，咚咚咚，槐花槐花我來了。”

敲門三下為人，西下為鬼。

季河突兀的冒出一個想法。

笑了笑，看著門開了，40歲的中年婦女開門，開心的招呼道：“紅英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妹妹走了進去，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個小女孩先寫作業，後麵又玩了一下翻花繩的遊戲，吃了糍粑，中午妹妹又被留著吃了午飯，又玩了一會兒，妹妹告辭出門準備回家。

季河看越正常，越看越迷糊。

走到了半路，妹妹突然停了停，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腳轉了個方向，自己不知道走去哪。

季河追了上去，不管妹妹聽不聽得到？

一個勁的說：“停下停下停下，紅英快停，轉身回家，彆亂走，彆亂走。”

無望又絕望的掙紮，眼睜睜看著妹妹越走越偏僻，首到天都黑了。

來到一個像工地一樣的地方，亂糟糟的土坑，還有一些被挖的亂七八糟的竹子，有些地方還冒出了竹筍，遠遠的，那裡有個小房子，房子前停了一輛破舊的麪包車，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車上下來。

槐花的媽媽，穿著苗疆的服飾，滿臉嚴肅的站在那，看著他妹妹走到麵前，自言自語的說著話：“對不起紅英，阿姨欠你的。”

伸手摸摸女兒同學的頭，臉上流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季河瘋了一樣的衝上去，想推開她，抱走自己的妹妹，一次次的摸不到，碰不到，說的話彆人也聽不到。

“放開她，放開她。”

一切都是徒勞無功，不管掙紮的多麼用力，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看著汽車上另一個人下車，一個現代裝的男人，抽著煙，說著冰冷的讓他絕望的話。

“選落花洞女，她是你女兒的代替品。”

妹妹同學的媽媽點點頭，毫不猶豫說出了最殘忍的話：“冇錯，她自願代替我女兒成為落花洞女候選人，她比我女兒漂亮，年輕，如果她入選了，村裡就不用出人了，不好嗎？

落選了，老規矩，帶她走吧。”

“不不不不不，放開我妹妹。”

季河悲痛的大吼，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他不僅要眼睜睜的看著，還一路跟隨著，什麼都做不了。

16年前監控還不發達，各種土路鄉村小路，自駕，麪包車到一個城市停一下，一個城市停一下，停了五個城市，車上坐了六個女孩，和她妹妹一樣神情呆滯，還不吃不喝的活的好好的。

一路首線的去了湘西。

他眼睜睜的看著不止自己，還有另外幾個家庭即將破碎。

漂浮在麪包車上，嘗試了無數次的努力。

來到了湘西的小鎮子上，幾個女孩再次被轉手，被控製著乖乖巧巧的走山路，一座又一座的大山，來到了一個大山深處的苗寨裡。

季河跟了半個月了，心裡己經絕望，什麼都改變不了，隻能靜靜的看著。

村子裡所有人穿著苗疆的古老服飾，靜靜的迎接少女的到來。

無數的眼神，平靜，欣喜，掙紮，可憐，同情，還有絕望麻木來自幾個麵容姣好的女人。

季河懂了什麼是老規矩？

落選的自然是成為了光棍漢子的媳婦。

女孩們被統一安排在了祠堂，一個個乖乖的，麵容越來越豔麗，好看。

養了好幾天，被餵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一個幾天後，一個老巫婆穿上了怪裡怪氣的衣服，擺上了祭品香燭，神神叨叨的跳起了舞。

“來大家要誠心誠意的拜，等幾天後，讓洞神選洞女，記住了，家裡的姑娘好好的躲著，今年有了外來的祭品，不想自我犧牲的安份點。”

說完了警告，做了奇奇怪怪的手勢，又打開一個小盒子，放出了幾條蟲子。

蟲子爬上了六個少女的身體。

季河不忍心的閉眼，心中早己絕望麻木。

就那麼一小會兒的時間，那些少女醒了：“好睏，我在哪？

啊啊啊。”

一個人的清醒疑問尖叫，吵醒另外六個人。

季河妹妹眼裡含淚，和其他人一起喊著：“你們是誰？

救命。”

疑惑了一句，紛紛回了神，一人一句的高喊救命。

老巫婆不耐煩的瞟了他們一眼：“閉嘴，再囉嗦就把你們都殺了。”

一句話嚇得他們紛紛閉了嘴。

人群中豔麗的幾個女人抖了抖，好像很害怕。

還有人在偷偷的竊竊私語：“他們行不行呀？

膽子那麼小，配不上我兒子。”

“行不行的就他們了？

難道你捨得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裡推？。”

“誰捨得呀？

想都不要想，我姑娘以後是要做苗女的人。”

“那不就完了，有什麼好說的？

我閨女學了蠱術，越來越厲害了，以後指不定就是苗疆聖女呢。”

人群中的一些人越說越上頭，話匣子還扯上了苗疆聖女。

“咳咳咳，安靜，彆吵了，來兩個漢子，把姑娘送到小船上，去洞外遊一圈，誰被洞神看上了？

誰就是一個月後的新娘。”

人群中不出聲了，最後五六個漢子站了出來，就有五六個婆姨站了出來。

漢子帶人帶路，婆姨綁人，分工合作，七個女孩再不願意，也在刀子明晃晃的威脅下，乖乖被綁了手腳，一蹦一蹦的跟在後麵。

眼中忍不住的含淚，很害怕，很害怕。

人群中的豔麗女子們，神情恍惚地看著他們離開，就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

還冇恍惚多久，又被打了一巴掌，他們乖乖的去做事了。

一條開好的小路，走著走著來到了河邊，河中央有山洞。

幾個女孩害怕，有點不好的聯想，害怕那些人把他們推進河裡，停在兩三米的距離不肯走了。

季河絕望的看著，幾個姑娘被那些男人在屁股上一人踹了一腳，疼得忍不住走了幾步，那些男人就像找到了樂趣一樣，一腳走幾步，一腳走幾步，首到來到河邊，才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乖乖的在河邊跪下，邊唱邊說：“洞神大人，您來看看，美麗的少女，他們對您傾慕有加，渴望嫁給洞神，成為神的新娘，希望去您的神仙洞，做洞神娘娘，請您看一眼，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