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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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一點一滴的滴落在棺材板上。

昏迷中的少女,眉頭緊皺。

肩膀上的傷口很深,將手搭在上麵,總是能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其中不斷湧出。

液體緩慢的從血洞中流淌出來,隻停留在白皙的肌膚上一會時間,就已經凝固了起來,成為一片片血塊。

身著黑色鬥篷的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個鑷子,在血洞中試探著,觸碰著。

很快,就從其中夾出一個金屬小塊。

金屬塊已經變形了,隻能夠隱隱約約從上麵看出原來子彈的形狀。

用手抹去上麵的已經凝固在一起的血絲,能夠依稀辯出其上的詭異花紋。

在微弱的燭光照射下,花紋古怪,像是某個地方的圖騰,更像是一種詛咒的符文。

但是一想到在一旁躺著的病人,男子小心翼翼的將其放下,金屬的外殼與石棺的棺蓋碰撞著,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

不過現在也冇有時間欣賞這個聲音以及這個花紋,男子繼續從懷中取出一根試管,試管中冇有想象中的藥劑,而是一堆白粉。

男子慢慢的湊近少女的肩膀,微微傾斜,白粉灑落在肩膀上。

這個不知名粉狀物,與傷口混雜在一起,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本來光滑鮮嫩的肌膚上,被白粉撒到的地方,慢慢變紅,像是快要燒開的水一般,很快覆蓋了整個肩膀上的皮膚。

很顯然,是在皮膚上近距離產生的不知道哪門子的化學反應,少女朦朧中感覺到自己的身軀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下意識的慘叫著,臉上的皮膚全部褶皺在了一起。

疼痛,劇烈的疼痛感,瞬間蒙上少女的心頭。

聽到這個聲音,男子手下的動作頓了一下,有些擔憂的看著棺蓋上的少女,但下一秒,還是繼續開始手上的動作,他深知,若是自己不繼續處理的話,那麼前麵的所有工作都會功虧一簣。

陰冷的麵具背後,藏著一副擔憂的麵目。

中世紀的麵具,黑死病的象征,冰冷的呼吸,此時此刻,卻給人以一種溫暖的感覺。

手下的動作飛快,很快就處理完了少女身上的瘡口。

男子再一次從隨身攜帶著的黑布包中拿出一卷繃帶,替少女綁好她的傷口,血水浸濕了繃帶,但是繃帶像是一張油紙一樣,將這些血水全部攔截在了繃帶內。

從麵具的背後,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男子收起所有的工具,伸出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捏著那枚黑黝黝的子彈,來到圍觀這場臨時手術的人麵前,遞給他。

“這就是開槍打傷曹卿的子彈?”

青年一邊接過麵前這個身穿黑色鬥篷,帶著鳥嘴麵具的男子手中的子彈,端詳起來,一邊問道。

男子從麵具的背後發出一聲中肯的聲音之後,青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捏起那枚從曹卿的肩膀中取出的黑黝子彈,青年藉著微弱的燭光朝上麵看去,果然如同那個男子所看到的一樣,子彈上麵紋著一個詭異的圖案,不,與其說是圖案,倒不如說是圖騰。

不知道為什麼,青年總感覺這個圖騰在哪裡見過,但是卻想不起來。

男子將子彈小心翼翼的遞給青年之後,便提著那個黑色手提包,退後一步。

“瘟疫,你知不知道是誰開的槍?”

青年玩弄著手中的子彈,麵對這個圖騰毫無頭緒之時,他看向一旁正站著看向棺蓋上少女的黑衣男子,饒有趣味的問道。

男子微微一怔,抬頭,轉向青年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依舊能透過麵具聽到他那有些溫柔的聲線組成的回答。

“封恒。”

男子的回答的字數很短,帶給青年的,卻是難以言喻的驚訝。

“確定冇有看錯嗎?是封恒?”

為了確保自己冇有聽錯,青年再一次重複了一遍。

得到肯定以及確定的回答之後,青年長歎一口氣。

封恒這傢夥,嘖,不好對付。

之前在遊戲準備房間的時候,他就因為封恒和南門一直對著自己身邊的曹卿指指點點,而利用權限檢視了一下兩人的檔案,兩人的排名一個很正常,就是標準的新人,而另一個,他的數據,很不正常。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封恒。

跟大多數用自己一點一滴的遊戲記錄,最終爬到這個排名的玩家一樣,看到封恒的排名以及遊戲局數之後,心中頓時升起了差不多一樣的想法。

除過遊戲開局的新手訓練,能夠真正稱得上遊戲的就隻有那局【生死時牌】的遊戲了。

之前自己也不是冇有去玩過,隻是跟楚幽那些人一樣,每次在快要贏的時候,都會被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給阻擋,冇有成為最終的贏家。

主要是卡牌元素和生存的混合,讓大部分玩家冇有轉過腦子來。

這種組合,處於兩個極端,所以大部分玩家冇有辦法將這兩個不同的遊戲元素用短暫的時間相聯絡起來。

對於青年來說,這或許也是一種理由吧。

但,自從看到了封恒的戰績之後,這種理由,就在他的心中產生了質變,變為了藉口。

冇錯,藉口。

一個剛玩遊戲的玩家,他的第一場遊戲竟然能夠直接通過自己一直以來冇有通過的遊戲,自己雖然不是什麼遊戲年齡十幾年的玩家——這遊戲纔出了不到幾周——,但是一個0遊戲年齡的玩家竟然能夠在這種遊戲裡勝出。

要麼是自己太弱了,要麼是那個玩家太強了,扮豬吃老虎。

與其黑自己,青年更願意相信封恒是在偽裝自己。

所以自然是對封恒有了一種異樣的看法,當被十九通知,遊戲劇情第一關又被這個叫封恒的玩家通過了之後,心中的那種憂慮更加深了。

憂慮?

什麼憂慮?

還能有什麼,對於青年來說,這種憂慮隻有是自己該怎麼麵對那個叫封恒的玩家,如果以後對線,該怎麼辦。

在各種胡思亂想下,封恒這個名字,已經在各個排名很前的玩家心中,抹上了一層神化的薄膜,他們都在思考著該如何麵對,而又有誰能想到,封恒僅僅隻是一個小玩家罷了。

“尤,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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