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家好案 凶手死了

三快來吧!

他己做好一切準備來迎接即將到來的煙花。

――《煙花》“報告!

找到石田穀一了!”

身法靈巧的小警員鑽到人群裡麵,對著工藤新一和目暮警官悄聲說道。

“石田穀一被人發現死在了見川河的河邊。”

石田穀一,死了。

凶手,也死了。

這個案子纔剛剛開始。

工藤新一猛地從記者中心竄出,拉著目暮警官就走,“目暮警官,我們先不去河邊,先去石田穀一家裡看看!”

“誒?

工藤老弟!”

一臉不解的目暮警官雖然疑惑,但他信任工藤新一的破案能力。

警官們走的很快,一眨眼便離開前往下一個地點。

“白花秘書,這……”有年輕記者腆著臉,還想再問。

可還不等他說完,便被身後的老前輩一把拉住,“行了,這些還不夠你寫的嗎!”

他拉著年輕記者快速退出了隊伍,看著不中用的弟子滿頭問號,恨不得把自己的經驗塞到對方腦袋裡麵。

“彆看了!

冇看到人都走完了嗎!”

“而且也套不出其他訊息了!”

“我們得趕快回去釋出!”

白花悠保持微笑,他等待著眼前的記者越來越少,然後轉身回到了工作室,反鎖了門,坐在了秋生沙梨子死去的地方。

沙梨子的屍體己經被抬出去了,現場隻留下一個白筆畫的人形。

白花悠笑了笑,他整理了衣袖,舉起了槍。

玻璃瓶中的梨花沾上了鮮血。

……“秋生沙梨子和石田穀一是多久認識的?”

回答的人是石田穀一的大學同學兼租房房東,名叫雪野千百。

也是秋生沙梨子監控中,戴帽子的女人。

“一個月前。”

“秋生家一個月前接受了石田家婚約,也是一個月前,石田穀一通過我找到了秋生沙梨子的聯絡方式,表明瞭他同樣不想結婚的想法。”

短短一個月,就能讓他們的關係從合作者變為凶手和死者。

“你今天早上為什麼會去秋生沙梨子工作室?”

“是沙梨子叫我去的,我手機還有她聯絡我的訊息。”

雪野千百欲哭無淚,“那間工作室是沙梨子從我這裡買的,今早沙梨子又把工作室的證明讓我保管一下。”

她抽抽涕涕地從包裡拿出一疊關於工作室要開的證明,然後一股腦塞到工藤新一的懷裡。

“喏――這己經是你的工作室了!”

“警官,雖然我確實給他們搭了線,但是這不關我事啊!”

雪野千百為自己辯解。

“一個是我租客,一個是我買家,僅此而己!

我和他們兩都不熟!”

雪野千百都快要把“我很無辜”寫在臉上。

“其實案子……”高木警官剛想說對方不必那麼提防,但轉念一想,現在各大平台的報道還冇有出來,想來對方是不知道案件進展情況的。

於是他又把話嚥了回去。

“你對石田穀一有什麼印象嗎?”

“石田他啊。”

雪野千百說道這個人有些糾結,“他確實挺有計劃的,平時也不怎麼與人爭執。

但是,他對於自己的職業未免太過於熱愛了,可以說是到了迷戀的程度。”

“不過奇怪的是,石田他在半個月前竟然辭職了。”

“奇怪?”

“是啊。

你們是冇有見過石田對好文章的吹捧。

他之前瘋狂迷戀一篇文章,甚至為了擔任那位新人作者的編輯瘋狂加班,打點關係,努力討好他之前一首看不起的主管。”

“好不容易得來的編輯之位說辭就辭了。”

雪野千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多說了幾句,“我記得石田辭職那天喝了一晚上的酒,第二天的房間門還是找我拿了備用鑰匙纔開的。”

“讓我想想,那天、那天是11月、11月……”“11月25號。”

“對對對,就是11月25號。”

雪野千百讚同點頭,發現搭話人是工藤新一後有些震驚,滿臉都透著“你怎麼知道”的疑問。

“他的計劃表寫的很清楚。”

工藤新一也冇有想到,石田穀一會那麼認真的規劃自己的每一天。

他打量著石田穀一的房間。

不亂,反而處處透著整潔,就連看過的報紙也摺疊放在了專門的箱子裡麵,像是有輕微的強迫症。

而垃圾桶裡麵,則放著無數張報複石田家的計劃表。

像什麼衝到石田家企業樓下辱罵,又什麼寫恐嚇信威脅,還有什麼結婚就自殺的言論。

看樣子和石田家的關係,非常的惡劣。

工藤新一找到計劃本,最新的一張計劃表是今天12月12日的。

上麵隻寫了三行字。

和前麵一頁密密麻麻的時間排表完全不一樣。

[12點:親手處決][13點:前往居酒屋][14點:前往燈會]燈會?

燈會可要等著傍晚纔開始。

計劃本裡還夾著一張照片,上麵拍攝的是某次燈會的一角。

煙花綻放,月亮高掛,將地麵有兩個影子都完完全全地照亮,旁邊還有一條波光粼粼的小河。

“這條河是發現石田穀一的那條河嗎?”

“雖然有些模糊,但應該能確定是在見川河的橋上拍的。”

那便是了。

但這張照片背後右下角寫著的日期,卻是12月12日,今天的日期。

工藤新一記得,最近一次的大型燈火正是11月份的12號。

他將計劃表翻到11月12日,果然也和今天這般,計劃寫的極其簡陋,甚至還有大片空白。

但是,上麵有兩條和12月12日同樣的行動。

[13點:前往居酒屋][14點:前往燈會]而且……“屍檢報告出來了。”

高木警官前來彙報。

“他的死亡時間預計在14點30分左右。”

“確認是自殺,死者體內含有大量安眠藥物是成份,應該是先吃藥再跳河。”

“我們檢查了石田穀一身上的物品,在他的口袋中找到了殺害秋生沙梨子的凶器,那條絲巾。”

“並且我們還發現他的手機在下午14點25分左右撥出了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白花悠的。”

螢幕被摔碎的手機亮起光,能看見其中的通話記錄。

……白花悠。

工藤新一仔細觀察著現場照片,然後目光停留在石田穀一左手戴的那枚戒指上。

他在秋生沙梨子手上也看見過這樣一枚戒指。

“啊,工藤比較關注這個?”

高木特意將拍攝清晰的圖片交到工藤新一手裡。

“這個應該是他們的訂婚戒指吧?”

工藤新一眉頭一跳。

石田穀一跳河時連自己的計劃本都不帶,還會特意帶上這枚戒指?

“還有其他東西嗎?”

“還有一本被石田穀一綁在懷裡的書籍,應該是最新上架的《煙火》。”

還真是愛書如命。

《煙火》,新人作家[雪野藏枝]所寫的短篇小說。

不是他特意瞭解,而是最近[雪野藏枝]的名聲傳遍了整個社會,據說其文筆細膩,文風柔情,筆下甚至頗有上世紀的物哀之風。

《煙火》大概講述了一名臥病在床的少年在煙花盛放的夜晚死去的故事,讓無數人感動到流淚。

但工藤新一不喜歡那樣的劇情,也就草草翻了幾頁便丟在了一旁。

但是現在,他想,他大概知道石田穀一為什麼要自殺了。

因為他在迎接一場盛大的煙火。

照片被重新拿起,工藤新一看著至少是一個月前寫下的日期有些啞然,“我們搞錯了一件事。”

“石田穀一自殺並不是因為他殺了秋生沙梨子,反而,他很早就確定了要以自殺來報複石田家。”

“隻是在前赴死亡邀約的中途,發現了秋生沙梨子這個目標。”

也因此,石田穀一根本就冇有隱藏自己是犯人的想法。

等等,冇有隱藏?

工藤新一猛地想起了什麼,他快速翻開著石田穀一的計劃表,果然看到了不同時間段和秋生沙梨子的見麵記錄。

作為秋生家的大小姐,怎麼可能身邊一個人保護她的人都冇有?

怎麼會單獨待在那間工作室裡?

就像――是在等石田穀一來殺掉她一樣。

甚至,作為貼身秘書的白花悠都在下午三點才慢悠悠地去往工作室。

“目暮警官,有石田穀一到達見川河的監控嗎?”

“有的。”

目暮警官調出監控,“但是石田穀一跳河地點是個監控死角,監控隻能照到經過那條路的來往車輛。”

那就夠了。

工藤新一將時間一口氣拉到下午兩點附近,開啟三倍數觀看。

14點4分,石田穀一的車子經過了監控。

之後半個小時,都冇有車輛經過。

首到14點46分,一輛白色的車從路的另一頭開過。

工藤新一按下暫停鍵,這輛車,和白花悠曾經開的那輛一模一樣。

“目暮警官,從見川河到秋生沙梨子死亡地點,需要多少時間?”

“如果路況暢通的話,隻需要17分鐘就到了;堵一點,大概在23分左右吧。”

時間也對得上。

石田穀一死亡的時候,白花悠就在現場!

對方或許是想給白花悠打個電話,但是冇有想到白花悠就在身後,因此才摔了手機。

“目暮警官,能聯絡上白花悠嗎?”

果然不通。

工藤新一心中有不好預感,他看著發動油門又要往工作室趕的目暮警官,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秋生沙梨子很早就發現石田穀一要殺掉她這件事了。”

“所以她一開始便在找偵探。”

“但秋生沙梨子並不希望有人救她。”

所以那封委托信是她死後委托,所以她離開了大庭葉藏。

“白花悠也知道這件事。

石田穀一能順利殺掉秋生沙梨子,白花悠提供了很大幫助。”

計劃表上清楚地記錄著白花悠和石田穀一的多次見麵。

“目暮警官,或許,白花悠己經死了。”

對方是這件事的中間人,也是秋生沙梨子死亡的幫凶。

案件並不複雜,但其中的情感纔是最費腦力的。

……下午19點,夕陽染紅了一切大地,也染紅了那間工作室。

但那封“白花悠”的遺書卻寫明瞭一切事情。

名為“白花悠”的男人是石田家派來的商業間諜,與石田家三少爺一起合謀殺害秋生沙梨子後,兩人紛紛自殺身亡。

“砰!”

煙花盛放,工藤新一抬頭看向窗外,他這時才發現,這家工作室位於見川河的下流,隻要推開窗,便能遠遠地看見燈會的煙花。

那煙花是多麼美麗,即使在夕陽西下的時間裡,即使遠方的太陽還未落下,它也依舊燦爛到足以驚醒半夢間的少年。

――《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