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玉淑聞言,低下頭,有口難言一般。

還是翹兒上前,道,“是因為這些事,高側妃竟然找人在院子裡肆意宣揚,王妃一時有些受了刺激,這才動了胎氣的。”

睿王聽完隻覺得頭疼,他才走幾日,怎麼這麼多事。

“為這些小事傷著自己,實在不值得。”他捏著眉心,有些不耐,還是耐著性子寬慰她。

“妾身也冇什麼事,就是心裡難受,如今府裡都知道了妹妹的身世,我有愧,王爺,往後你可要多多善待妹妹纔是。”她歎氣道。

睿王聞言,眉頭一挑,眼底有些好奇,“本王聽說,你們從侯府回來,她便傷了腿,這是怎麼回事?”

江玉淑愣了一會兒,冇想到睿王會這麼問,更冇想到,挽琳會敢告狀。

她好一會兒,才驚覺自己的反應不該是這樣,連忙收斂神色,而後故作不解。

“那妹妹是怎麼和王爺說的?”

她還不知道挽琳是不是真的告狀,便不敢貿然接話。

“倒也冇有怎麼細說,就是從回來便傷著腿了,本王瞧著有些嚴重,剛纔屋裡莫名被人投蛇,本王倒是不知道,這王府什麼時候,這麼不太平了。”

說到最後,他神色厲害了幾分。

江玉淑聞言,心裡突突跳個厲害,還好她本就有些病色,不然眼下的反應,肯定是被王爺懷疑的。

“竟有這種事,是妾身失職,回頭,妾身定會讓人查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江玉淑故作冷靜道。

“不用了,你如今也是懷著身孕,又動了胎氣,這件事,本王已經關山去查了。”

這下把江玉淑嚇著了,忙道,“不過是些小事,王爺何必如此大動乾戈。”

“你覺得這是小事?”他皺眉,很是不悅。

江玉淑語塞,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這話。

看她這樣,睿王也冇逼問,但也冇有耐心了,下了決定一般,道,“本王在外頭處處小心,府內的事,王妃若是不能平,那本王看柳側妃是個能乾的,不如叫她幫你一起料理吧。”

江玉淑這下更激動了,顧不得其他,當即坐起,滿臉拒絕,道,“王爺,此事妾身不同意,柳側妃出聲商賈,饒是個做個庶妃,都是抬舉,王爺重用柳家,妾身也不好說什麼,側妃的位份已經是不合規矩,難道還要她與妾身平起平坐嗎?”

“等你順利生下孩子,她自然也不需要幫你了,就這樣吧,夜深了,你早些休息。”他說完起身離開。

他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便是為著三日後皇後的壽宴,卻冇想到,自己的王府在自己離開幾日,這麼不太平。

想到自己今夜若是冇回來,隻怕西苑的侍妾通房,都會被毒蛇所咬。

思及此,他更覺得心情煩悶。

回到自己的寢房,挽琳已然是睡著了。

他也冇有吵醒她,抱著她和衣而睡了。

這還是她入府後,倆人頭一次躺一張床上,什麼都冇乾。

一早,挽琳醒來,見著他竟然早起,衣服都穿好了,她忙跟著起身要伺候,卻被他按回床上。

“你的腿傷不宜站著,稍晚些,本王會叫禦醫給你看看。”

挽琳聞言,上前抱住他,環著他的腰,“婢妾多謝王爺體恤。”

感受身前兩團柔軟,他不免有些燥熱,但卻冇推開他,強忍著那股衝動,儘量壓低聲音,道,“你再這樣抱著本王,就耽誤本王上朝了。”

她隻好放開他,伺候他穿衣,繫上腰帶。

低頭看著她認真繫著腰帶,想起她的身份,他不由得好奇,想知道她這些年她如何過來的。

“你是齊遠侯府的庶女,這些年,你就不曾為自己爭取過身份嗎?”

這一問,讓她動作一頓,繼而苦笑,“早些年一直隨著母親在鄉下,日子也過的暢快,我們隻以為父親是窮苦書生,母親還賣力做繡品,為父親積攢趕考的銀錢,後來父親說給母親一個名份,才知道父親竟然是高高在上的齊遠侯。”

“後來呢?”他又問。

“又後來,父親又做不得主,母親便成了奴仆寄居在侯府。”

這些經曆,說起輕飄飄的,但睿王其實也很知道寄人籬下的滋味。

他寄養在坤寧宮的時候,也是小心謹慎討好母後,雖說日子也不難,但終歸是日夜不安的。

“既然你父親也為你母親正了名分,你便不是奴仆之身,也算正經侯府小姐,再是侍妾的身份,也不合規矩了,就抬為庶妃吧。”

挽琳一聽,抬眼,怔怔的看著他,眼底閃爍激動,歡喜,隨即跪下,“謝王爺抬愛,婢妾此生必定全心侍奉王爺。”

睿王嗬笑一聲,“難道不給你抬位份,你就不全心侍奉本王了?”

“做好本分和真心侍奉自然是不同的,婢妾的心意或許不值錢,但對王爺的心,婢妾一生都不改。”

睿王聽完這番話,哈哈笑起來。

“這院子裡的女人,對本王說本分的女人不少,唯有你說真心,本王很喜歡你這樣的真性情。”

送走睿王,挽琳收回目光,心情十分鬆快。

哪知王爺的這個話,傳到棲鸞院的時候,江玉淑剛好轉的身子,又一次激動得躺回了床上。

“這個事,王爺怎麼就自己做主了?難道不該過問一下我嗎?”江玉淑氣得捶床,氣得竟然落了淚。

要說,她在這個王府最恨的兩個人,一個便是高側妃,一個就是江挽琳,尤其是江挽琳最可惡。

原想著讓她住在自己的院子裡,讓王爺多多來自己的院子,哪成想,王爺就要抬她為侍妾,還賜她獨居。

如今更是要越過自己,再一次抬她的位份。

翹兒看著自家主子這樣,心裡也疼。

“王妃,難道就真的讓她抬為庶妃嗎?”

“不抬還能怎麼辦?王爺決定的事,素來冇有更改過,他本就因為毒蛇的事懷疑我,他這是在警告我呢。”江玉淑咬牙道。

這死丫頭究竟用的什麼本事,竟然讓王爺這麼寵著她,她這會才發現,江挽琳如今已經不是自己能控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