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履行夫妻義務

-鬱崢打馬經過主街,見順城百姓看見大昭軍入城,皆嚇的驚魂失魄倉皇逃竄,彷彿他們是洪水猛獸一般。

一婦人揹著一幼兒,手上牽著一孩子,懷裡還抱著包袱,奔逃時過於慌亂,年幼的孩子又跟不上大人的腳步,不慎摔倒了。

“娘,娘……”孩子又疼又怕,急聲哭喊。

婦人聽到身後的馬蹄聲,扭頭看了一眼,嚇的麵色大變,急忙彎身去拉孩子。

許是過於害怕,又許是摔傷了,婦人拉了幾次孩子都冇能站起來。婦人看看前麵奔逃的人,又看看身後逼近的大昭軍,急哭了眼。

“籲——”鬱崢當街勒馬,讓衛宇下馬幫忙。

衛宇剛要走近,婦人‘撲通’跪地,磕頭哀求:“求將軍放過我們,他們還隻是孩子,什麼都不懂,求將軍開恩……”

婦人不停磕著頭,額頭都磕破了也未停下。

她背上揹著的幼兒和身邊的孩子,嚇的哇哇大哭。

鬱崢擰眉,抿唇沉聲道:“不必害怕,大昭軍不會傷害百姓

兩軍對戰,廝殺搏命無可厚非,但不論是戰敗還是戰勝,百姓都是無辜的,尤其是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

百姓冇有決定戰與不戰的權利,自也不該受牽連禍累。

婦人聞言,渾身哆嗦眼帶戒備的看著走近的衛宇,不敢言語。

“起來回家吧衛宇將婦人扶起,拉起孩子撿起掉落的包袱,一一遞給到婦人手裡。

婦人驚惶接過,牽著孩子退到街旁,給大昭軍讓道。

鬱崢抬眸看著前方逃命的百姓,斂容肅聲道:“傳令下去,不可傷害順城百姓。凡有違令者,軍法處置!”

“是!”幾名侍衛領命,調轉馬頭去各處傳令。

“駕!”鬱崢策馬繼續前行,往順城軍營而去。

順城軍營空空蕩蕩,一片沉寂。

鬱崢正要進去,秦易道:“王爺當心,屬下先去探探

說罷,秦易帶著一隊人進了軍營,分頭探查。

將整個軍營巡查一,確認冇有危險後,秦易回來稟報,迎鬱崢進營。

鬱崢剛抬步,忽聽身後響起了駕馬聲。他回頭望去,是周泊序。

周泊序一身銀色盔甲,手持馬鞭昂首而來,眉宇沉肅威風凜凜。

鬱崢負手而立,默等著周泊序行近,翻身下馬與他共同進營。

“可還順利?”鬱崢邊走邊問。

周泊序沉道:“順利,傷亡不大。你傷勢如何?”

“皮外傷,不礙事鬱崢隨口應聲,兩人一起往議事帳走去。

剛到帳中坐下,水都未來及得喝一口,追雲來了。

“主子,南延傳信軍都己截殺,東門防守嚴密,無百姓逃出追雲恭聲稟報。

早在發兵攻城前,鬱崢便讓追雲帶了一精銳,繞道去順城通往興義城的路上,攔截送信軍,防止蕭凜接到訊息。

鬱崢頷首道:“你帶人去接王妃,務必小心

“是追雲領命離去。

順城雖被攻下了,南延軍也都戰死了,但軍營中一個人都冇有,過於反常。

不用想,定還有漏網之魚,潛逃隱匿在暗處,不得不防。

片刻後,各將領陸續到了,大昭將士占據了順城軍營,搜查清整。

鬱崢聽完眾將領彙報,緊跟著議事,商討接下來的舉措。

攻下順城殺了左將軍還不夠,他們還要對付蕭凜和興義城的大軍。

商討至尾聲時,帳外突然傳來歡呼聲。

“發生何事了?”鬱崢高聲問。

守在帳外的侍衛進來回稟道:“王妃帶著吃食來了

眾將領一聽,麵色流露出鬆快之色,由衷敬服道:“王妃賢良能乾,實在天下女子表率

鬱崢聞言凝睇眾將領,語氣冷冽道:“不覺得女子無用了?”

眾將領趕忙垂首拱手道:“不敢不敢,先前是末將等人見識淺薄冒犯了王妃,還請王爺恕罪

鬱崢睨著他們道:“行了,都去用飯吧

打了一上午,大家都餓了。再則,晚上還有一場硬戰,需得吃飽喝足養精蓄銳。

眾將領走後,鬱崢也跟著起身,欲去迎薑舒。

他剛走出營帳,便見到薑舒迎麵而來,眾將領恭敬見禮。

“王妃

薑舒點頭示意,繼續前行。

走了兩步看到鬱崢時,薑舒麵上露出笑意,但那笑在看見鬱崢手臂上的傷時,瞬間消失,轉而換上急憂。

“夫君,你受傷了薑舒快步上前,抓住鬱崢的手臂檢視。

鬱崢側頭瞧了眼道:“小傷,不打緊

薑舒看著隨意包纏在衣袖上浸血的棉布,便知傷的不輕,也未仔細處理,不由皺起了眉。

鬱崢知她擔憂,緩聲道:“上過藥了,也不疼了,進來說

薑舒跟著鬱崢進了帳,一仔細詢問檢查,確認鬱崢冇有彆處受傷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周泊序坐在一旁喝水,默不作聲。

薑舒總算是注意到了他,關問道:“姐夫可有受傷?”

周泊序放下杯子道:“冇有,我很好

薑舒長舒口氣,同鬱崢過去坐下。

追雲端著吃食進來,擺放在桌上後退下。

運送不便,做的都是簡易糕餅,還有蒸至軟爛的芋頭。

也有少量饅頭,供有品階的將領食用,這都是軍中規製。

眼下他們桌上就有一盤饅頭,鬱崢拿起一個遞給薑舒。

三人就著一壺水,吃著饅頭糕餅。

飯後,薑舒請來杜仲,給鬱崢仔細看傷。

鋼刀厲害無比,鬱崢雖冇傷到骨頭,卻也被劃的有些深,皮肉都外翻了。

重新上藥包紮後,杜仲叮囑道:“傷口癒合前不要碰水,也不可用力,否則會崩裂

薑舒認真記下,待杜仲走後,又囑咐了鬱崢一遍。

仗還未打完,她不可能時時跟在鬱崢身邊,隻能多叮囑幾句。

為讓她寬心,鬱崢順從應下。

周泊序在一旁看著,唇邊浮起看熱鬨的笑意。

他比鬱崢大五歲,幾乎是看著鬱崢長大的,對鬱崢的脾性再瞭解不過。

鬱崢雖不是暴戾之人,卻也算不得平易近人。

以周泊序的瞭解,鬱崢待人一向冷厲淡漠,讓人望而生畏。

可他在薑舒麵前,卻像是收起了獠牙的猛獸,溫順的不行,深刻讓周泊序明白了,什麼叫鋼鐵也能化作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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