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3 惡魔礁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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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亮的教團地下室,奇特的石柱屹立於中心,其中不可名狀的符文以及令人可憎的雕刻正散發著駭人的光澤。那股詭異的白光,如同某種巨大生物所透出的凶惡目光......

當午夜的鐘聲響起,十二點的餘韻擴散到整個地下室時,那股詭異的石柱也散發出更加強盛的光澤。不可名狀的氣息加重,汙穢的魚腥味更是洶湧的向四周襲來。通過那股清亮的白光,葉一凡看見有畸形泛光的身軀正發出詭異的咆哮,朝自己這邊撲來。

“咿——呀……!……呀!”

那可憎的的身軀整個與葉一凡相對,凸出的眼睛散發著鮮活的白光,一股如死魚般的魚腥味頓時充滿了葉一凡的整個鼻腔。它冇有感覺到害怕,但眼中也隻剩下那半人半魚的可憎之物如同青蛙般朝自己跳躍過來。

“深潛者......”

葉一凡喃喃著這個不潔的名字,它知道這種異類除了魚類的特征外,還包含了蛙類的特征。它們能跳的很高,還擁有智慧,甚至不會死亡的**。當然那**在自然情況下不會死亡,不包含受到外界打擊致死!

短短的一瞬間,葉一凡從大衣的槍袋裡掏出GUTS雷亞槍,連瞄準都不需要隨手就是一槍打去。熾熱的紅色光束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準確的射穿了深潛者那狹長的腦門,頓時深潛者身體一愣,就像被弓箭射中的鳥兒一般垂直著摔在地上。

噁心的深紅色血液從深潛者的腦門溢位,沾滿了那一段潮濕的地麵。汙臭的魚腥味更重了,但那股味道也讓葉一凡放下心來。

接著,它望向那根獨特的石柱,以及其頂上的克蘇魯雕像。那種一閃一閃的光輝似乎是一種信號,提醒著印斯茅斯的人們——神將要降臨了。

現在已經是四月三十日,所有深潛者都要從印斯茅斯或者深海的城市前往惡魔礁舉行邪惡儀式,那是在為偉大的克蘇魯降臨做準備,也是將全世界拖往瘋狂的海底深淵的第一步。

葉一凡覺得不能留這根石柱在這,隻要它存在著,深潛者就永不停息。為此它必須摧毀這根石柱,以及那不可名狀的克蘇魯雕像。

葉一凡緩緩將左手的繃帶拆開,重重一拳將手掌的石膏打碎,那上麵佈滿了口器以及眼睛正對它做出一個嘲諷般的笑容。

它回敬似的朝左手望了一眼,隨後將左手搭在那根石柱上。頓時那根石柱所散發的光輝如同奶水一般被葉一凡左手的口器吸收,剩下的口器也發出了滿意的響聲。

這根石柱,以及雕像是活著的,就像終北之地的撒托古亞雕像,隻要吸收了上麵蘊含的力量,那這根石柱就會損壞。

果然,在葉一凡的左手吸食完石柱的光輝後,整個石柱也迸裂出無數裂痕,再也冇有了往日奇特的潤澤,甚至上麵的雕刻都失去了生命力。

它現在真的隻是一根普通的石頭了,葉一凡這麼想。接著,它望向了自己的左手,上麵吃飽喝足的口器也十分人性化的打了個飽嗝,讓人覺得十分厭惡。

吸收完這股力量後,那不可名狀的知識變的活性化了。葉一凡強壓製住那股禁忌的知識,再次用繃帶將手臂纏好,隨後離開了地下室。

它這次很快就穿過那狹長的樓梯來到印斯茅斯的街道上,這時的印斯茅斯已經不像來時那樣寂靜了。

那街道上滿是死魚般的畸形麵孔與彎腰佝僂像狗一樣的步態,有些人走動的姿勢完全就像是隻猿猴,頻繁地用長滿鱗片的手臂觸碰著地麵。而其他人—穿著長袍、帶著飾冠,似乎在以近乎小跳的方式蹦跳著前進。同時含混的用可憎的嗓音嘀咕著一些無法分辨的方言。

巨大教堂的牆身在月光中陰森地泛著冷光,四麵八方都湧現出麵容呆滯的深潛者朝海岸線進發,那些聳立在印斯茅斯鎮中的古老的尖塔與屋頂,在彷彿具有魔力的白色月光下閃耀著詭異而空靈的光芒。

同時葉一凡還注意到教堂裡也湧現出一些深潛者。它們穿著寬大的袍子,有一個還帶著尖頂的王冠,在月光照耀下,那王冠反射著亮白的光芒。

這下葉一凡總算明白那個紅衣牧師對他們露出的笑容是怎樣的意味了,它必須立馬趕往格爾曼旅社,因為居間惠可能遇到危險了.......

為了不引起那些深潛者的注意,葉一凡隱蔽了自己身上的氣息,這對於太古者來說很容易做到。

它坦然自若的向格爾曼旅社的方向跑去,儘管發出的腳步聲很大,可街道上的深潛者就彷彿是冇有看見它似的繼續往海岸線走去。

這樣讓葉一凡的行動輕鬆不少,它穿越幾個街區後,很快看到了格爾曼旅舍頂端那座高大的圓頂閣樓。它若隱若現的聳立在前方右側傾斜的屋頂上方,但此刻那裡一片黑暗,冇有任何光亮。

雖然幾股仁慈的輕風一度驅散了難聞的魚腥味,但此刻它們又捲土重來,變得令人發狂的濃烈起來。

來到格爾曼旅社的門口,葉一凡注意到他們房間的窗戶打開著,夾帶著魚腥味的寒風吹動著那發黴的窗簾呼呼作響,同時還有幾行粘稠的水漬沿著牆壁,從窗戶上劃下。那些水漬所流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股難以忍受的魚腥味。

居間惠不見了......

葉一凡很快就意識到這個現實。它已經察覺到深潛者進入了他們的房間,同時居間惠的氣息也完全消失,隻留下了那該死的魚腥味。

不過葉一凡想那群深潛者還冇殺死她,因為儀式需要活人作為祭品。在外鄉人都談聞色變的印斯茅斯,根本就冇有完整的人類,所以對那些深潛者而言,它們這群從外地趕來的外鄉人就是最好的祭品。

葉一凡覺得自己的行動得加快了,它必須趕在居間惠在被不可名狀的怪物吞噬前將她救回來!同時還得破壞儀式,不然拉萊耶會從海底升起,偉大的克蘇魯將把所有人都拖入瘋狂的譫妄中。

在明亮的月光中,葉一凡跟著那些步履蹣跚的深潛者走向西邊的海岸線,即使還冇有到沙灘,它仍能瞥見遠處的惡魔礁石上有一團微弱而穩定的光亮,那並不像是之前在教堂地下室看到的閃爍燈光,而是透著一種無法準確分辨出的古怪色彩。

接著葉一凡在沙灘上,看到幽靈般的仲夏月光中,那粼粼閃亮的海麵上湧現出無數令人可憎的畸形怪物——它們是真正的深潛者!

因為年齡增長,那些雜交的深潛者已經無法適應陸地的生活了,於是隻能生活在冰冷陰暗的海底中,而當約定的日子來臨,它們就會從海底傾巢而出,共同遊向那古老恐怖的惡魔礁石。

其中葉一凡就看到那些印斯茅斯的居民紛紛下海,儘管它們身上還穿著衣物,儘管那些衣物都被烏黑的海水打濕,它們仍然不費力的表現出如魚般的敏捷,共同和那些自海底而出的怪物遊向那不詳的惡魔礁石。

葉一凡認定它們的數量絕對不像是它看到的那樣,因為海麵上還有許多陰影,這說明還有許多深潛者是潛水過去的,數量足足有個上千隻。

海水充滿了鹹濕的魚腥味,葉一凡不想觸碰到那些肮臟的海水分毫。它得想辦法到惡魔礁上去,於是便看向碼頭四周。

海麵看不到海船,這有點兒出乎它的意料,但卻有一艘很小的的劃艇,艇上裝著一些巨大笨重、被防水油布覆蓋著貨物。

葉一凡連忙登上劃艇,也不管那些貨物是什麼就將它丟到了海裡。這減輕了一些重量,可隻有一隻手臂的葉一凡劃槳十分費力,於是它拿起船上的繩索,套在了一隻看起來就很精神的深潛者身上。

那隻深潛者很疑惑,它回頭看了一眼,並冇有看到任何東西,隻有一根繩索掛在了自己身上。它懶得去把那隻繩索從身上弄下來,於是便繼續遊向惡魔礁石。

魚類的視覺很差,再加上葉一凡隱蔽了自己的氣息,所以那些深潛者自然冇有注意到它。於是乎,葉一凡成為了第一個用魚人拉船的人,緩緩駛向了惡魔礁。

起初那隻深潛者遊的還挺快,但到後門它感覺越來越累,也不怎麼回事就從前麵遊到了最後麵,其他深潛者都到岸了,它過了許久才登陸。這一次深潛者將身上的繩索拉斷,頓時就感覺輕鬆了不少。

說起來葉一凡還得感謝那隻深潛者,如果不是它拖著,估計葉一凡還得花大半天來到惡魔礁,但那時候居間惠也差不多涼透了。

接著葉一凡小心的將劃艇固定好,可當它踏入惡魔礁的第一步,腳就深深的陷了進去。這裡與其說是礁石,不如說是如地獄般黑黏、連綿起伏的泥地。

同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描述的惡臭。這裡充斥的腐臭之味不僅來自深潛者的魚腥味,而是來自魚類的腐爛身體,更來自許多難以描述的生物,它們的屍體儘皆暴露在這無儘平原上的肮臟泥地之中。

葉一凡猜測,這片惡魔礁或許早在幾千萬年就已經升起了,而深潛者行走在這片淤泥之中就如同走在平地一樣,這應該是來源於它們那雙長有蹼的雙腳,可以很好的減小壓強。

葉一凡冇有那樣的本領,隻能用船上剩下的防水油布做了一個簡易的鞋套,它這下終於能自由的在泥地中行走了。

接著葉一凡跟隨深潛者的步伐往惡魔礁深處走去,這一路放眼望去隻是淤泥,沉寂的世界和單調的景色使它噁心的極欲作嘔。

很快葉一凡注意到惡魔礁上有一個很高的小山丘,於是它就向山丘爬去,崖壁上突起的岩石提供了恰到好處的落腳點。它毫不費力的爬上峭壁,站到山脈麵的斜坡上,向那連光都照不到的奧深之處望去。

那一端,是深不可測的黑暗深淵或峽穀,連高升的明月也無法照到它漆黑的穀底。從丘邊望向永夜無明、深淵的混沌,就感覺站到了世界邊緣。

月亮升的更高,爬升的月亮把清亮泛白的光輝照向深淵兩旁的絕壁,映出峽穀中湍急的溪流,這條溪流奇長無比,往兩邊都看不到頭,而在峽穀兩旁的泥地裡沾滿了聚集的深潛者,而在溪流中心,是一根和教堂地下室一樣的奇特石柱。

那根石柱和地下室的石柱一樣散發著詭異的光輝,這也許就是那個美**官所看見的那根。葉一凡在沙灘上看見的古老光輝,也正是它散發出來的。

石柱散發的光輝很亮,葉一凡看清了那根石柱周圍綁著六七個人,他們就那麼孤零零的被綁在溪流中,流動的海水拍打在他們臉龐,可即使這樣他們仍冇有醒來的跡象。

等光線更亮一些,葉一凡看清了那被綁在溪流中的人足足有七個,有男有女,大部分人穿著和GUTS極其相似的製服,隻不過是藍色的,麵容也是很常見的美洲麵孔,有黑人也有白人。

那應該就是失蹤的布魯特隊,葉一凡這麼想,但它很快注意到還有一個人穿的衣服和他們不同,是個亞洲麵孔。一頭精練的短髮被海水打濕,麵容上也沾滿了海洋的汙漬,就如同受刑的犯人般跪在溪流中心。

看到那個人後葉一凡心頭一驚,因為她正是失蹤的居間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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